性的话题,我在博客里很少触及,谈论这个问题会引来很多争议,乃至板砖,今天的话题是思考再三才动笔的。
中国人的性观念很奇怪。我在博文里提到日本学者千贺一生在《老子的密语》里把道和性联系在一起,就遭到了某位博友的攻击,先说我把垃圾推荐给博友,接着说我是“跳大神”的,再后来说我会下地狱,最后说我是邪见邪师。
这些留言有的在博文的后面,有的在纸条里。我看到了博友内心对性问题的纠结,他(或者她)并不是一个心灵悟证者,因为,一旦性灵悟证,性、轮回、生死、地狱天堂,根本就不是问题。最近看《北京晚报》,不得不就中国人的性问题、性教育,乃至修行人的性困惑做些探讨。
先把我不要看作什么老师等等,先看作一个有良知的学者,尽管,说自己是学者并不谦虚,事实上我并不是学者,但可以看做一个思想者,因为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。思想者不是思想家,只是一个思考者。
最近,从5月20日以来,我看到《北京晚报》上报道了很多与性有关的话题,比如,报道了云南一个九岁的小女孩怀孕了,孩子的父亲是一个十三岁的小男孩;接着,是报道东莞理工学院大四的某大学生熬某猥亵一位云南籍的19岁的女大学生并残酷地杀死她;接着是一个23岁的美女艺人被某演艺圈某名人强奸;再看新闻,说某被“双规”的部长生活腐败、道德败坏,在女色上出了很多问题。
看看这个社会,九岁的孩子、二十岁的大学生、演艺界的名媛和明星、我们的父母官,都被性的问题困惑着,还有,那些把性看作洪水猛兽的修道者,那些因为性困惑性压抑而出了问题的修道者们,难道,性问题不能探讨么?
看了千贺一生的《老子的密语》,真的很感慨,一个日本学者在探索《老子》时探索到里面隐藏的性的密语,提到由性的升华和解脱而达到生命的升华。在中国古代,这样解读的学说不是没有,到了现代却看成了“邪说”和“垃圾”,真的很奇怪。
人是由于性的交合才出生的,性是生命潜在的根源,天地万物都有道,性的问题里怎么能没有道——生命的奥秘和规律存在呢?即便佛经道书里,很多地方谈到了性问题,也在探索性的真理和解脱之道,比如佛教的《入胎经》里讲到人在中阴身的时候如何因为性的吸引力而投胎再次为人;在《楞严经》里谈到淫欲不除,难以成就解脱道;在《圆觉经》里谈到淫欲爱欲是轮回之本,但又说明“淫性即佛性”,淫性不过是佛性在无明方面的作用;在《维摩经》里有谈到“先以欲勾牵,后令入佛智”的问题。
说明欲望、性的欲望是不能回避的,也不能压抑,只能觉悟和转化、利用而达成解脱道。比如,这一理论被藏密演化为“双运道”,但一直被一些汉地的高僧攻击着。即便“双运道”的修行中出了一些问题,那也是“人的问题”,不是“法的问题”。至于道家,本身讲阴阳,阴阳在社会人生万物的体现,首先在男女。
中国人的性问题、性困惑与儒家文化有重大关系,儒家讲的“男女授受不亲”,实际上在回避性的问题,怕男女的“授受”,方便地说一下就是男女拉一下手,会引起性的问题。
再看看中国古代皇宫里有太监,据说,全世界的古代政权体系里只有中国有太监,那还是一个性问题。再看看宋明理学家讲的“存天理,灭人欲”、“生死事小,失节事大”,看看古代那些贞洁牌坊的建立,就可以知道儒文化里对性问题的回避、压抑、打击,造成了民族心理上的多少问题。
宋明时代是朱熹理学大盛之时,朱熹就是讲“存天理,灭人欲”的大师,可是,明代以写性为主题的小说如《金瓶梅》反倒滥觞于世,流风延续到了清代。我阅读过一些中国“禁毁小说”,实际上都是与性有关的小说,为什么明清两代中国出现了那么多所谓的“淫邪小说”或者“邪狎小说”?与中国官方意识(宋明理学)对性问题的压抑有关。
我阅读这些小说,不是为了猎奇或者满足心理需求,而是为了研究人性,研究古代的修道思想,因为,很多所谓淫邪小说,最后,不是归佛,就是归道,归到因果报应的思想,于是乎,邪狎的描写最后变成了佛道的说教,这也是一种现象。英国的劳伦斯写了很多与性有关的小说,曾经也是禁书,但没有这些说教。这是东西方文化的差距。
记得过去读鲁迅杂文,隐隐记得老夫子说过的一些解剖中国人性观念的话语,现在无法准确引用其文,只能说个大概。其一,鲁迅说:看见玉手,就联想到白臂,就联想到裸体和性交,就联想到私生子,中国人唯独在这方面联想丰富。
鲁迅还有句话,大概是说:中国人结婚办酒席闹洞房,等于公开说:我可以有性生活了。鲁迅的话大体是这样说的,不是原文,但意思不差。从这里可以看见鲁迅对中国人国民“性”的洞见,真不亏是伟大的思想家,一个真正了解中国人、中国历史的人。
小时候,大家几乎都问过妈妈“我从哪里来”的这个永恒的哲学问题,也是宗教问题。中国的妈妈总是回避,或者不愿意正面地巧妙地回答,往往是搪塞之语如“你是捡来的”、“你是墙缝子里出来的”等等,看似聪明,实际糊涂。中国的父母跟子女讳谈性问题,也造成了很多问题。
性问题不是不能谈,怎样谈,是个认识与智慧问题。于是,中国的儿童、青少年的性教育是缺失的,于是,只剩下了好奇和模仿。特别是网络时代,也是网络色情污染的时代,那个云南的九岁怀孕的小女孩不会懂得什么是爱情,什么是生育,对于他们,性行为只是好奇和模仿。
中学生呢?《北京晚报》上的报道更让人心惊,报上有一位医学博士说,他接待过很多来堕胎的中学生,对性的问题根本没有正确的认知,只有性的欢愉,除此之外,生育、科学避孕的理念都没有。
那位医学博士讲到一位初中女孩,大约十四岁,每周有四次性生活,后来肚子痛,和男友——她的同学来找医生,医生发现女孩快要临盆了。博士还讲到,很多高中女生咨询的是快速避孕的药物,也在大量服用快速避孕的药物,结果给身心造成了很多伤害。
中国孩子的性教育,真的很成问题。很多年前我看过一幅漫画,漫画的作者忘记了,画面是一个小男孩拉开裤子看自己的小鸡鸡,漫画的标题是:“该知道的迟早要知道”。那么,性的教育,早一点好比晚一点好。请大家思考。
博友中经常有人就自己的性困惑向我提问,或者写信。有的博友到我家来谈论自己的性困惑。记得一位博友来说自己结婚了好几年,一直没有性生活,理由是自己妇科不爽。实际上,是她在以此回避性问题。妇科的问题根本不是问题,问题是她的心理上有矛盾、纠结。
老师的开导如果不通过内省、观照而改变自己,是没有任何力量的。一些修道者的性困惑更严重,一些人以为没有情欲或者性欲就能修成道,一些人以为不结婚不过性生活就能成道,一些人对性问题一直在回避。某些已经结了婚的人由于修道而接受了不正确的理论,盲目禁欲,结果闹得家庭出了很多问题;有的虽然没有结婚,但回避性问题,也给身心带来了问题。
前几天,我在新浪UC“大善铸心”空间答《无死的金刚心》的一些读者的提问,其中提到“情与道”的问题,并不是说不动情、无情就能成道,情、性、都是道之所生,所用,不能回避,不能压抑,而要面对,要正确认识,要善用善化。
我当时说了一句话,也被网友引用,即:“觉情之无常而不住,知情之妙用而不迷”。性问题,也需要如此看待。禅宗二祖开悟后、传法后逛妓院炼心,道家刘长生也曾逛妓院以炼心,他们要解决的是内在的性困惑,以此破除这个根本无明。
《无死的金刚心》里卢伊巴和琼波浪觉在神庙里做了“神婢”——那些以神的名义为寺院赚钱的妓女的侍者,面对男欢女爱的情景他们也动过心。这些故事背后隐藏的还是一个修行人如何化解性的能量、解脱性的困惑问题。
我经常说,提醒大家鍝釜鍖婚櫌娌荤枟鐧界櫆椋?鍖椾含鐧界櫆椋庡尰闄㈠摢瀹舵渶涓撲笟